纯情少女苍术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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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澄光曦微】新春家宴(01-03)

新春家宴

曦澄双节活动的第六篇

后续会逐渐在此处补全

 

设定:忘羡、曦澄已合籍,羡澄和解但依旧打打闹闹,小朋友组友达以上恋人未满,瑶瑶在秋天时变胖,后来才发现是意外揣崽,被老聂按在清河哪里也不许去,故而暗搓搓想拉江澄下水。

 

01

江澄与蓝涣合籍后,春节便是姑苏、云梦一边一次来过的。

不过,谁也不知道的是,比起云梦春节时的二人世界,江澄其实更喜欢到姑苏来过年,除开不会被摘下抹额的道侣搞得下不来床之外,更重要的是,这里的春节很热闹。

“热闹?”魏婴叼着一只麻辣鸭脖挑了挑眉毛,“披麻戴孝一屋白地喝树根汤,你告诉我这叫热闹?”

“滚,这话你也就是在我面前说说,等下遇见叔父给我管好你那张嘴。”

“啧啧,这架势,”魏婴凑过来扯了扯江澄板起来的脸,“不愧是做了主母的人啊。”

“我看你就是在找打!”被惹到这份儿上的江澄,此刻也顾不上身为云梦宗主的威严,撸起袖子一拳挥过去,却被横空出来的一只手稳稳接住。

不过,只是一瞬,止住他的拳风后,手便被主人收了回去,江澄抬头看了看面前冷若冰霜的蓝湛,后者目不斜视地朝他点头致意,“大嫂。”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魏婴被逗得乐不可支,站都站不稳,整个人倚在道侣身上,“我说蓝湛,你可真是太懂礼数了!”

“忘机,”还没等蓝湛回答,江澄身后便传来熟悉的声音,“不可胡闹!”

魏婴一看到蓝启仁那张脸就有点发憷,他倒不是怕那老头,关键是自己一闯祸,蓝湛就要跟着受罚,他可舍不得蓝湛受哪怕一点点委屈,便跟着蓝湛朝蓝启仁行个礼一同离开了。

“江宗主,”蓝启仁朝他略一颔首,“一路辛苦了。”

“叔父言重了,”江澄连忙回礼,跟着蓝启仁进了书房。

蓝启仁的书房同他本人般一丝不苟,可江澄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一时没有想通,便随它去了。

两个人对坐聊了一会儿近况,江澄便从怀中取出一只紫色的锦袋,轻轻打开,里面是一枚温润中带着微光的白色珠子。

“这是?”

“是鹿蜀的内丹,在兰陵夜猎时偶然得到的。”江澄将珠子放在手心,那枚小东西碰到了活人的阳气变得愈发光亮,“蓝涣告诉我叔父近年来非常喜欢鹿蜀,所以便拿这个小东西作为给您的新春贺礼,不成敬意。”

蓝启仁摸着胡子看了看那枚小小的珠子,其中隐隐有光华流转,带着说不出的勃勃生气。

“江宗主可知我为何喜欢鹿蜀?”蓝启仁突然叹了口气。

“晚辈不知。”

“杻阳之山,有兽焉,其状如马而白首,其文如虎而赤尾,其音如谣,其名曰鹿蜀。”蓝启仁念着《南山经》中的一段,望向窗外,那里有一群佩着云纹抹额的少年在读书,“佩之宜子孙。”

江澄突然意识到蓝启仁为何喜欢鹿蜀了。

两人对坐良久,一起静静望着那群读书的孩子,待他们下课,蓝启仁才缓过神来,转身从书桌上拿了一枚镇纸,江澄仔细一看,突然明白了他进门时感觉哪里不对的原因:相对于蓝启仁一丝不苟的脾气,这只小小的玉制幼犬似乎太过可爱了。

“江宗主,”蓝启仁把它放进江澄的手心,“这是给你的。”

“多谢叔父。”

 

02

“仙子,你说等下蓝思追见到我会是什么表情呢?”金凌坐在兰室外的台阶上,手里抓着一根茅草,有一下没一下地逗着面前的黑色灵犬。

仙子虽通人性,可面对主人的这个问题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好歪着头疑惑地看向金凌。

“唉,问你也没用。”金凌丢了茅草,向后倚在一根石柱上,背后朗朗读书声中,不知怎的,他总能清晰地辨认出属于蓝思追的那一个,“怎么还没下课啊。”

仙子凑过去讨好地舔了舔主人的侧脸,他们才在这里坐了不到半柱香的功夫,可看主人的表情,就像过了一整个世纪,满脸的失落和委屈。

“哟,这不是我们的小金凌么?”从墙后走过来的魏婴刚刚打算调戏一下自己的这个小侄子,忽然听见熟悉的哈气声,还没见到仙子,先窜进了蓝湛怀里,“蓝湛,有有有,有狗啊!!!”

他这一声嚎直接打断了兰室里的读书声,蓝启仁不在,白衣少年们纷纷伸头出来看热闹,只有蓝思追没有看见狗和魏婴,而是一眼看到了他这一个月来心心念念的那个人:“阿凌!你怎么来了?”

“哼,我怎么不能来了?”金凌心跳快得不行,为了掩饰情绪,伸手揉了揉鼻子,眼睛看向别处,“这云深不知处难道只许你们蓝家人进来么?”

他满心只顾着遮掩自己的慌乱,揉鼻子的时候便不自觉地松了牵仙子的绳,那灵犬有点人来疯,看到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他,欢乐地蹦来蹦去,简直把魏婴的胆子都要吓出来。

“金公子,”蓝湛冷漠的声音响起,打破了金凌的紧张,“云深不知处禁止犬类入内。”

“可仙子是灵犬,不会伤人的。”

“灵犬亦是犬类。”

“那我明天就把这条家规给划了去。”另一道凌厉中带着点傲气的声音在两人身后响起,江澄大步走来把仙子牵回金凌身边,后者欢喜地叫了声,“舅舅!”

“家规乃蓝氏宗族根本,”蓝湛的声音又冷了几分,“便是当家主母也不可任意妄为。”

“哦?”江澄挑眉,眼中充满不屑,“既然含光君要跟我论宗族家规,那么我倒想知道……”

“阿澄。”月余未闻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江澄眼中瞬时闪过一抹难见的温柔之色,回头望去,便对上那双含情脉脉的眼睛,宗族家规之类的事情通通抛诸脑后,“蓝宗主也知道回来?”

“我一直都盼着回来,”蓝涣走近几步,低头想去牵江澄的手,被后者顾忌众目睽睽闪身避过,只得略带委屈地看向江澄,“每日每夜,都盼着回来。”

江澄被他看得脸上有些烧,扭过头去正好对上在人群中悄悄牵住手的金凌和蓝愿,一瞬间仿佛看到了少年时的自己和蓝涣,立刻心乱如麻,“还不快把狗牵走,愣在这里做什么?!”

“啊?可是舅舅……”金凌还想争辩,被蓝涣略微摆手止住,后者微笑道,“阿凌不常来云深不知处,思追,你带他到后山去逛逛吧。”

“兄长,”蓝湛前进了一步,“云深不知处禁止犬类入内。”

“蓝忘机!”江澄护崽心切,此刻又要动怒,被蓝涣拉住小指,无声无息地顺了一把毛,“忘机言之有理。不过,家规乃为约束宗族子弟而立,金小公子并非我姑苏蓝氏族人,无需遵守。”

金凌听到这句话,抬头得意地朝魏婴扬了扬下巴,可小尾巴还没翘多久,便又被按了下去,“但思追身为宗族子弟,并未及时提醒,理应受罚。”

“可是……”金凌刚想争辩,蓝愿拉着他的手紧了紧,只好继续听下去。

“故罚蓝愿于藏书阁抄写家规,金小公子与蓝愿一向交好,可陪同前往,其余人等各归原位。”

蓝愿突然记起藏书阁不许动物进入,又担心金凌陪了他无人看管仙子,又要惹出麻烦,连忙问道:“泽芜君,那仙子该如何处置呢?”

“给我吧,”江澄朝那只黑色灵犬招了招手,后者便摇着尾巴欢天喜地的跑了过来,“我带它回寒室。”

“如此甚好。”蓝涣赞许地看向江澄,后者摸了摸仙子毛茸茸的脑袋,便径自朝寒室走去。

“兄长,”蓝湛看着哥哥恋恋不舍的眼神出声提醒,“叔父还在等你。”

“知道了。”蓝涣没有办法,只得收回目光,轻轻握拳,回忆了一下刚刚牵住江澄小指的感觉,整理了一下思绪,走进了蓝启仁的书房。

 

03

蓝氏家规篇幅宏大,罚抄可不是一个小工程。

为了早点结束好带金凌去后山,蓝愿只能牟足了劲儿运笔如飞,连抹额松了一半,长长地垂在耳边也没发现。

陪抄的金凌百无聊赖,只好像只委屈巴巴的小猫儿似的趴在桌子上看蓝愿认真写字,可看着看着就走了神,注意力不知不觉就被带跑偏了去,对蓝愿随着动作轻轻摆动的抹额产生了无比的兴趣。

下意识地伸手一抓,便整个扯了下来。

蓝愿原本拿得极稳的笔啪地落在了雪白的纸面上,好好一篇家规立刻被溅得满是墨迹。

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金凌心中一惊,立刻直起上身手忙脚乱地想越过桌子给蓝愿把抹额重新系上。可他太过着急了,重心不稳反倒把蓝愿一道扑倒在地,笔墨纸张撒得到处都是。

“你,你的抹额……”

“阿凌亲手将它拿走,就断没有再送回来的道理。”

“可是……”

“难道,阿凌不知道这抹额的含义吗?”

“我……”金凌被蓝愿似笑非笑的眼神搞得有些紧张,强自镇定道,“我,我当然知道!”

“那阿凌说说看?”

“就是……就是……”金凌的心脏扑通扑通地跳,那一句在梦里听到过多次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你问我做什么,你自己难道不知道么?!”

“我知道啊。”蓝愿说完这句话,笑着把手放在金凌脑后,抚摸着他柔软的头发,即将在这满屋狼藉里第一百零一次开启他们人生中第一个吻。

然后,是木门被推开的动静,熟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思追,你和大小姐在里面吗,我进……”

“滚!”金凌恼羞成怒,随便抓起手边一本从蓝愿怀中掉落的小书就往门外丢,蓝愿想拦已经晚了,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本被自己好不容易从清河得到的小册子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然后直直落入蓝景仪手中:“《春风集》?”

“景仪,那是聂宗主的东西,弄坏就不好了。”蓝愿扶起金凌,朝蓝景仪伸出手,“把它还给我。”

蓝景仪一听聂宗主,立刻想起清河那尊凶神,吓得直接把册子丢了回去,砸到金凌,两个人又闹了一通。

蓝愿一边劝架一边重抄,好不容易抄完,已经到了晚宴时分,三人收拾了书案一道下楼,向主宅走去。

一进门便看到江澄板着脸呵斥道:“魏无羡你等会儿老实一点,别给我们江家丢人。”

“怎么是给你们江家丢人呢?”魏婴紧紧粘在自家道侣身上,“我从头到脚都是蓝湛的,就算丢人,也是给他们蓝家丢人。蓝湛你说是不是啊?”

“嗯。”

“你!你们!”江澄被梗得一口气上不来,眼看就要发飙,好在蓝涣及时出现,微笑着用手指有意无意地抚了下自己发间的抹额,前者立刻反应过来,“那就别怪我家规伺候了。”

“云梦可没有规定不能靠在道侣身上。”

“可姑苏有。”

“江宗主,”蓝湛琉璃色的眸子变得有些冷冽,“蓝氏家规并没有这一条。”

江澄终于等到对方说出这句话,得意洋洋地拿起腰间悬着的那枚绘有云纹的精致玉佩,“那我告诉你,现在有了。”

蓝湛淡淡地朝哥哥那边瞟了一眼,这本是他从小跟兄长表达不满的方式,只可惜一向对他温柔体谅的兄长此刻只是微笑着,眼睛里满满的都是那个紫衣青年,根本分不出精力来看他。

江澄得了胜,心情大好,便对魏婴后续的几句调侃嗤之以鼻,大家各自在位置上坐下,等蓝启仁进门便开始了新春家宴。

席间一切如常,在蓝涣总结完家族本年动向后,蓝启仁便开始了新一轮的勉励。

年长之人总是话多,更何况蓝启仁念及自己一手教出来的双璧全都走了偏门,自觉对不起列祖列宗,下定决心要努力管束族中尚未成年的孩子们,勉励就变成了漫漫无期的训导。

训得江澄背都坐麻了,稍稍偏头想放松一下筋骨,就看到魏婴整个儿靠在蓝湛身上,脑袋一点一点,几乎就要当场睡去。

江澄气得要命,又担心自己动作太大会打断蓝启仁,正眉头深锁,就看到蓝涣伸手轻轻拍了拍他攥紧的手背,安抚似的笑了笑,然后朝魏婴的方向轻声叫了下:“汪。”

那声音极轻,又用了些内力传音,除开坐在一起的四个人外,几乎无人听到,只见魏婴激灵了一下,猛地坐直,警惕地四处看了看,睡意全无。

学了狗叫的蓝宗主一脸期待地望向江澄,让他没来由地想起异邦送来的那只被称作萨摩耶的长毛犬,心里一片温柔,嘴上却嫌弃得不行,“当众学狗叫,一点做宗主的样子都没有!”

“嗯,夫人说的是。”蓝涣一边轻声应着,一边攥住了江澄的小指。

后者难得地没有松开,还勾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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